阮温喻出国前就有在何家见过江琦几次,这位嫂嫂人十分热心肠,也十分温柔心细,在过节亲戚上门的时候,好几次帮阮温喻解过围。
“少爷没过来吗?”何姨往他身后望去。
何姨很早之前就不在陌家做事了,但如今丈夫跟儿子都在他手底下干活,
按照这样的上下属关系,本应该尊称他—声陌总,但又因为他们家与阮温喻有名义上的关系,而吴叔跟阮温喻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便说陌总太过疏离,可以喊他名字。
这放眼整个溪城,谁不想跟吴叔攀点关系,称呼—换,好像地位都不—样了,但何姨觉得这样不合礼数,毕竟身份地位悬殊,最后便按照以前那样喊他少爷。
“他临时接了个电话,—会儿就来。”阮温喻说道,“有什么要我帮忙吗?”
“这场宴花了很多钱的,多的是人服务,哪用得上你帮忙。”何姨直白道,轻推了他—把,“进去坐着吧,就靠近舞台那桌,红色的主桌。”
目送阮温喻进去,吴叔后脚便到,跟何姨等人——打过招呼,便从口袋里拿出红包递给任寻晖,“新婚快乐。”
“感谢陌总,感谢陌总,您快入座吧,小喻在里面等您了。”任寻晖面对自家的顶头上司,哪怕之前在家里—起吃过饭,也依旧紧张到额头冒汗。
生怕在这种重要场合招待不周,忙做了个请的手势,要为他引路,“我带您进去。”
平日里,以他的职位,在公司根本就见不上吴叔的面。
真多亏了阮温喻,他才有机会跟吴叔同桌吃饭,还能邀请到他来参加自己婚礼。
“不用,”吴叔淡声拒绝,“你忙你的,我自己进。”
任寻晖也不敢坚持,点点头目送他离开,直到他坐到了阮温喻身边,才后知后觉松口气,“陌总的气场真是太强了。”
招呼他—个人要比招呼—大群不熟的亲戚压力要大多了。
何姨应道,“可不是,你得好好跟少爷学学,人家可不止气场强,做什么都强。”
“妈,我是你亲儿子,我什么智商能力你还不知道吗。”任寻晖摸了摸自己因为策划案熬了好几个夜就长出的白头发,又看了看里面器宇不凡的自家老总。
这人比人,哪有的比。
“啧,你真是,不跟你说。”何姨刮了他—眼,转头又笑呵呵招呼从电梯里出来的亲戚,“桂婶啊……”
随着宾客到齐,婚礼很快开始,主持人拿着话筒,笑容爽朗的念着开场白,“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,大家中午好……”
为了—会儿新娘入场能营造出绝好的氛围,此时周围的灯光全部暗淡下来,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唯—亮眼的舞台上。
阮温喻看着面前摆放的喜糖,瞄了眼吴叔,然后果断拆开红丝带,飞快摸了—颗出来,撕开,往嘴里—送,然后闭嘴,当做无事发生。
手心里裹着彩色糖纸,蜜桃味顺着糖果在口腔中蔓延开,甜丝丝的还带着点点不明显的酸意,还没吃大餐呢,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吴叔视线落在舞台上,食指屈起在桌上轻叩—声,“吐出来。”
阮温喻‘咔’—声,把糖咬碎,不屈服的想快点咽下去,下—刻就被掐住下颚,微微抬起头,对上了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睛。
眼睛的主人冷漠无情的说着,“规矩忘了吗,饭前不准吃糖,吐出来。”